美國總統選舉今天正式舉行，選前最后關頭，特朗普和哈里斯的支持率不相上下，足證美國民情確實壁壘分明。人們原以為，2016年政治素人特朗普冒起所引發的巨大爭議已充分凸顯美國最撕裂的一面，但事實證明沒有最撕裂，只有更撕裂，因為4年后便發生國會山莊騷亂的丑劇。如今美國人再次以選票決定自身未來，選戰是否就會和平落幕？參考是次大選前的種種亂象，這似乎是一廂情愿。
美國是當世唯一超級大國，其政治走向必然是全球政商領袖乃至普通人的關注焦點。即以今屆大選來說，由于特朗普擔任過美國總統，曾經攪動國際局勢，因此全球領袖均擔心他一旦回朝，美國外交政策將大幅轉向。特朗普在第一個任期內，曾單方面撕毀伊朗核協議，假如回朝會否與以色列聯手，加大對德黑蘭的壓力？特朗普有不尊重歐洲盟友的往績，一旦重返白宮會否影響美歐對烏克蘭的支援？特朗普發動了不得人心的貿易戰，假如他執意向所有中國銷美商品課以6成新關稅，對中美關系將產生多大影響？特朗普主張擴張性財政政策勢必推高美國通脹，屆時美聯儲會否煞停減息周期，拖慢全球經濟復蘇？
選舉淪為泥漿摔角
當然，美國選民未必很關心外交議題，真正影響大選結果的是內政，特別是經濟、身份、政治一類的議題。根據一些比較理想化的觀點，民主選舉是一個給人民思考國家發展前路的契機，過程中可以有爭辯，但應該是君子之爭，選結過后大家尊重結果，共同為國家的未來打拼。惟在今屆大選的過程中，呈現出來的與其說是君子之爭，倒不如說是泥漿摔角。
哈里斯是女性和少數族裔，主打“進步”議程，深受自由派選民青睞。但單論政績，擔任拜登副手近4年，盡管身處權力核心，有許多參與決策的機會，卻幾乎沒有值得外人稱道的表現，說明其政治能力未必很強。她之所以能夠出任總統候選人，完全是民主黨金主黑箱操作的結果。到了選戰進入直路階段，或許是眼見特朗普有后來居上之勢，哈里斯直接訴諸民粹牌，斥特朗普為“法西斯”和“希特勒”，顯然是想利用自由派選民對特朗普歧視外來移民、否定墮胎權等右翼立場的不滿和恐懼，在選戰最后階段催票。
美國體制無法團結國民
另一邊廂的特朗普，2016年憑借文化水平較低的白人藍領選民支持而上臺，利用他們對美國產業空心化、外來移民涌入，以及傳統精英政治的怨憤情緒，這本身就是一種民粹主義操作。而特朗普2020年敗選后，居然能夠卷土重來，某程度上印證美國仍然是民粹主義的溫床。
值得一提的是，特朗普至今尚未擺脫國會山莊騷亂的官司，直至最近仍在煽動暴力，包括聲言要用槍瞄準倒戈支持哈里斯的前眾議員利茲切尼（Liz Cheney）。假如這種公然煽動暴力的人也能夠勝選，那么美國引以為傲的民主價值一定再次受到巨大沖擊。
截至11月3日晚，已有7600萬選民提前投票，相當于選民總數的45%，比率之高實屬罕見。該如何解釋這個現象？其中一個合理解釋是兩黨選民壁壘分明，對“對家”并無任何期望，故不必等到正式投票日已有最終決定。這是美國社會高度撕裂的又一明證。
長期以來，美國憑借強大的經濟軍事硬實力和好萊塢文化軟實力，在國際事務上擁有巨大話語權，一直扮演“燈塔”的角色。然而，國內民粹主義泛濫確實打擊了美國的號召力，美國政治體制無法團結國民亦為不爭事實。這座黯然失色的燈塔，還可以引領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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