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控長期性騷擾女性“至少5人受害”,前國民黨智庫研究員曾柏文深夜致歉
近來臺灣政壇性騷擾事件連環(huán)爆,引發(fā)熱議。繼民進黨后,國民黨也有多位受害人出面指控,稱前智庫研究員曾柏文長期性騷擾女性。
▲前國民黨智庫曾柏文。 圖取自曾柏文“Albert Tzeng”臉書
國民黨再有多位受害人出面指控,作家吳曉樂與“端傳媒”前特約記者趙思樂指稱前智庫研究員曾柏文長期性騷擾女性,指控曾柏文在“端傳媒”任職評論總監(jiān)期間,以工作為由邀女作家、女記者到車中獨處,其中有女記者指控曾柏文曾把手放在她膝蓋和肩上停留。據(jù)悉,至少有5人受害。
針對受害人指控,國民黨表示,目前與曾柏文已無合作關系,如需國民黨協(xié)助相關事宜,會做妥適處理。
曾柏文經(jīng)常在臉書上以“Albert Tzeng”的名稱發(fā)表時事評論觀點。針對性騷擾案指控,4日曾柏文深夜致歉,曾表示,為過去因為分寸失當,感到被冒犯的女性道歉,“前夜自己讀到吳曉樂的文章與趙思樂的留言,同時感到震驚、羞愧,也有感激。我支持情欲自由,但認為應基于雙方共識。”
以下為曾柏文于個人臉書的致歉文
我要為過去曾在跟我相處中,因為我的分寸失當,感到被冒犯的女性道歉。過去幾年,想到以前可能帶給他人的傷害,就覺得羞愧。
我大約是 2015 年前后,聽到“我是性騷擾慣犯”的說法。坦白說,第一時間我十分錯愕,并聯(lián)想到不久前,我寫文章得罪某人后,對方透過網(wǎng)絡小帳影射我私德不佳的貼文。當時我防衛(wèi)性地以為,這只是毀謗、造謠。
在當時我的認知中,性騷擾是未經(jīng)對方同意的觸碰、摸臀、襲胸、強抱,或者動輒開黃腔、性羞辱,不斷提出性索求這些。我支持情欲自由,但認為應基于雙方共識;我覺得違反對方意愿的暴力強迫,是對自身的羞辱。
我更記得自己小時候,看到一些長輩,公然對年輕女同事勾肩、搭背,開黃腔帶來的惡心感;我也無法這樣物化女性。
直到有次開車送某位女性友人回家路上,談起我的困擾,后來抵達時,我先把車停在路邊想把話談完。她忽然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光是這樣夜里停下車在車上獨處,就會讓很多女性恐懼——因為不確定對方下一步想做什么?
她進一步追問: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你的頭銜與文化資本,可能會讓一些女生在你面前,難以說出自己的不自在?或許你看到的樂意,里面其實是不愿意?
我被電到啞口無言。
那天晚上開車回去路上特別難受。許多老朋友都知道,我樂于與人深談各種話題,且多年來我習慣在車上聊天——方便、安靜,能自選音樂,也省去另外找消費場地的麻煩;我但我確實不曾想過,這件事對不熟的女性可能帶來的壓力與猜疑。
后來在 Metoo 浪潮中,我讀到許多女性成長過程中,來自男性的傷痕與恐懼。 想到這些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曾在我身邊經(jīng)歷過這樣的內(nèi)心劇場,我卻不自知,我羞赧到全身發(fā)熱。
我更沒意識到,自己的身份轉(zhuǎn)變,如何影響與他人的權力關系。當我一如繼往,期待熱切深切的對話交流時,可能早替對方帶來難以言說的不自在。如同她說的,我以為的樂意,可能藏著不愿意。
我竟然有這么大的盲點。
2017年,我回臺中照顧父親時,重省了與人互動的分寸邊界。此后我盡量避免與陌生女性在封閉空間獨處,也收斂過去對人的熱情;在與人相處上,也傾向于拉開更多的空間距離。我甚至不敢再去贊美異性的外貌穿著,擔心被視為一種言語騷擾。
從2015這八年來,我持續(xù)看到一些人在臉書不時暗諷,如錐刺心;出席活動,也擔心是否看到鄙夷的白眼。而即便“性騷擾”之說未公開,也從未遠離,且總會傳到長官耳里。
前夜,我讀到吳曉樂的文章與趙思樂的留言,我同時感到震驚、羞愧,也有感激。因為從2015年聽聞對自身指控這八年來,這是我首次看到愿意出來現(xiàn)身說法的受害者——即便當年我自問并無她們擔心的意圖,但相處方式造成對方心理壓力是事實,因此我立即去訊道歉。
我也重申為過去我因分寸不當,或是誤解彼此想法,而冒犯過的每一位女性道歉。
最后關于我的婚姻,我只能說,這段跨境婚姻曾遇過的困難波折,并非多數(shù)人能夠想像。我們曾面對難關,也都曾心灰意冷,甚至認真討論過離婚;但最終都挺過去,也找到更深的平衡基礎。我深愛我的妻女,并希望他們不被外界打擾。
來源:中時新聞網(wǎng)